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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炼/中岛敦】夏天与西瓜

*充分暴露了我不会取题目的短处

*其实是想写个里表敦的小甜饼的,但感觉又不是很明显……犹豫着要不要打tag,最后还是不要脸地打了(ni

*前两天托舍友给我带半个西瓜回来,不要太大,9块钱那种就行,结果这人给我带了个17块的,撑得我一晚上没睡好

*这篇文写到一半的时候,还是这个舍友,一回来就问我要不要吃西瓜,我即答:不吃

*明天约了妹子去看那个日本文豪书法展,开心,虽然没有我敦

*算是祝大家六一快乐(?




夏天来得悄无声息,尚未等司书记起准备些过夏的衣裳,馆内的文豪们哀怨声一个大过一个。机智的几个抢先寻到了凉快地,优哉游哉地在腿上摊本书,又在腿边摞了一摞书,大有要看上一整天的架势。慢了几个十分钟的,要么嘴上抱怨两句,最多再吵上几句。吵得厉害了还要被其他热得烦躁的吼上一声,瞬间就安分了。当然还有些不怕热的,也不知是什么体质,平时看着就像小太阳。按说一山不容二虎,一个图书馆应该也容不下两个太阳,可这些活力的暖炉却交流得很是愉快。

 

中岛敦挂着件薄薄的黑衬衫,觉得他们哪里是太阳,明明是柴火遇上爆竹,还是几百节的大鞭炮。

 

论理,刚刚进入六月也不至于热到哪里去,梅雨都还没到,哪里能热死人。可大抵人都是健忘的,过了个秋冬春,就连上一个夏天自己热成什么狗样都忘了。中岛敦转生以来,满打满算不过半年,自然不记得上一个夏天他是个什么样,更不记得自己生前的最后一个夏天热成了什么样。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在他脑海深处的阴暗角落里藏得很好,似乎不太希望它们的主人找到自己,又似乎是想要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发出低低的悲鸣。

 

中岛敦敞开了领口,找了个还算是阴凉的角落,也摞了一摞书在手边,似乎是想验证一下“心静自然凉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。他倒是没在意书名,从书架上逮着中国的古籍就拿,最后从一排书脊中闭着眼随手抽,翻开一看。

 

哦,《阅微草堂笔记》。

 

此时却又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喧哗,听着不像是吵架,此起彼伏的声音里夹着不少的兴奋和喜悦。中岛敦的好奇心尚未驱使他前去探个究竟,就见新美南吉一跳一跳地跑过来,招呼他:

 

“中岛先生!快去吃西瓜吧!”

“嗯?”

 

难得中岛敦先想的不是馆内什么时候这么有钱,居然都买西瓜了。他看着新美南吉帽子上小绒球一晃一晃的,招呼他的小手套也是一晃一晃的,晃得他都有些恍惚,本就被热气熏得有些糊的脑子更糊了,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
你不热吗?

 

可惜他还没问出口,就被新美抓着小手臂急急地拽起来。小家伙嚷嚷着再不快点就要被抢光了,硬拉着中岛敦小跑起来。中岛敦哪会拒绝,只得小步跟在小家伙身后,心里想的却是我们这图书馆再有钱也买不了多少西瓜,你现在去大概也不剩多少了吧。

 

司书倒是很争气,打脸打得飞起。据说是用什么特殊渠道搞到的西瓜,价钱便宜得很,倒卖的话估计能赚得司书一整年都不用工作,躺在他的司书室里数钱数到爽。

 

中岛敦不知道司书到底有没有想过卖西瓜,但他听说司书拖着一箱西瓜还没走到司书室就被太宰路过了个正着,于是一整个图书馆的人都不看书了,把司书围了好几圈,围成了个皮厚馅少的春卷。这春卷皮都是不好惹的,势单力薄的豆沙馅挣扎犹豫,据理力争,才把一人一个减成了一人四分之一个。

 

中岛敦觉得有些惊讶,难道就没有人誓死要分到半个拿勺挖着吃?

新美南吉说其实是有的,但好像不够分。

 

中岛敦站在春卷外等了许久,才终于是看到了可怜兮兮的豆沙馅。司书抱着最后一个西瓜可怜兮兮地看着中岛敦,看得他都有些心软。他想说反正也就剩我一个人了,你不分我也没关系。哪知他嘴唇张开半个字没吐,就被司书一把拽进了司书室,临走居然还不忘带上那把劈了无数个西瓜的菜刀。

 

中岛敦被锁门声惊了一惊,想着我们关系也不是很差,你不至于为了个西瓜要杀我夺食吧。我不和你抢的,真的,把刀放下!

司书举着个菜刀,气势倒真是强了不少,压低了声音就更有打劫良民的土匪感。

“中岛先生您且在我这里留一留,吃完一个再拿一个走。”

说罢对着西瓜就是两刀。估计是方才劈多了,此刻劈得更是特别顺手。半个西瓜又被劈成了两半,还给贴心地插了把勺。最后悄默默抱着半个大西瓜从新装的大窗子溜了出去,带着把勺,没带刀。

 

中岛敦思忖了一下,觉得这两瓣西瓜必然不是留给自己一个人,想想又不对,他与自己的里人格本就是一体的,说是留给他一个人倒也没错。

西瓜很甜,水分也足,中岛敦觉得自己转生以来过得第一个夏天,就能以这样一个西瓜作为开头,大概也是一个好兆头。他全然忘了这馆内每个人都分到了西瓜,那不是每个人接下来都会交好运?

中岛敦不像他崇拜的泉镜花那样有洁癖,但为了不弄脏自己的衣服和司书的桌子,他还是拿着司书留下的菜刀把自己那瓣西瓜又给切成了好几片,一片一片地啃着吃。他还穿着那件袖口收紧的黑衬衫,淡红色的透明液体顺着他的手一路滑进了袖口,又湿又黏。中岛敦却没在意,他慢条细理地嚼着西瓜,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洒满了庭院。应季的花卉没种多少,抢眼的只有生机正旺的绿草与绿树。中岛敦的眼里除了金色就是绿色,看得他眼酸,低头看了看那瓣尚未动过的红西瓜,猛然想起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。

 

这西瓜保鲜期多久,他要是不肯出来吃,那怎么办。

 

于是中岛敦急急忙忙地啃完了自己那份西瓜,抱着剩下的那个小跑回了自己的卧室。粗气喘个不停,他却没工夫休息,把西瓜往桌上一放,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信纸留了些话。最后带着渐渐平复的呼吸往床上一趟,闭上眼睛念叨:

“拜托了,你要是不吃,我也不吃,那就浪费了司书的一片心意了。”

 

等到中岛敦再睁眼,他依然是躺在床上,身上衣服都换了一件。慌慌张张地往书桌看去,上面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只有那张被他用来留言的信纸还端端正正地摆着。

 

上半张是他写的:
“司书给你留了西瓜,请一定要尝尝,味道很好。”

 

下半张字迹是一样的,却不是他写的:

“嗯,我吃完了。下次你自己吃掉,不用给我留。”

 

这个“嗯”是什么意思,是同意他那句“味道很好”么?

 

中岛敦这般想着,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,觉得自己绝没有不给他留一份吃食的道理。他吃不吃,中岛敦不管,一定是要留一份的;那中岛敦既然都这么诚心诚意地留了,他哪有不吃的道理。

 

中岛敦觉得自己的逻辑非常清晰。半年下来,他把自己这里人格的脑回路摸清了一小半,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能全摸清,不过是时间的问题,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。

 

他们总有一天会不再有任何隔阂,他这么相信着。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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